《史笔如刀》象泰配资
这世上的事,向来是\"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\"。一句真话,往往比十句假话更教人坐立不安。
易中天先生,这位说真话的人。他生得一副书生面孔,却偏生了一副\"铁齿铜牙\",专爱啃那些被岁月包了浆的历史硬骨头。2020年那场演讲,他照例穿着那件半新不旧的藏青外套,眼镜后的目光却比往日更锐利三分。当他说出\"乾隆皇帝六十余年治下无善政,实乃昏聩之徒\"时,会场里顿时掀起一阵骚动。这话像块烧红的烙铁,烫得某些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。
爱新觉罗家的后人们坐不住了。他们捧着族谱找上门来,仿佛那泛黄的纸页上真能渗出祖先的荣光。一位自称努尔哈赤血脉的先生,更是将诉状递到了官衙象泰配资,要求治个\"辱没先人\"的罪过。这倒叫人想起《狂人日记》里那些\"吃人\"的规矩——原来过了百年,还有人守着祖宗的牌位当护心镜。
易先生却不慌。他案头堆着的史料比对方的族谱厚实十倍,随手抽出一册《清实录》,那泛黄的纸页间密密麻麻全是注脚。这位把\"板凳要坐十年冷\"当座右铭的学者,早把乾隆朝的犄角旮旯都翻了个底朝天。他说皇帝老儿南巡摆谱,银子花得像流水,沿途州县却要百姓\"跪迎三十里\";说那《四库全书》表面是文治昌明,暗地里却烧的书比编的书还多;最可叹是锁国封关的愚行,硬生生把九州四海锁成了井底之蛙。
展开剩余49%但易先生到底不是街巷里骂闲街的莽夫。他话锋一转,又道出乾隆并非全无是处——边疆巡狩固了疆土,典籍编纂存了文脉。这倒像给苦药裹了层糖衣,可惜咽下去终究还是苦的。他说史者当如老吏断狱,不能因犯人穿着龙袍就改了供词。
学界为此吵得沸反盈天。有老学究拍案叫好,说治史本该\"董狐直笔\";也有人摇头叹气,觉得这话\"有伤和气\"。倒是让我想起绍兴老家的茶馆,跑堂的给客人续水,总要念叨句\"茶满欺人\",可见说话的分寸,原是天底下顶难把握的学问。
历史终究不是绣在锦缎上的花样。那些金线银线底下,往往藏着虱子跳蚤。易先生拿放大镜照出了这些污渍,有人便觉得碍眼。但若非如此,我们又怎能看清这匹布的真实成色?
暮色渐沉时,见街边卖报童子正读着新出的《中华史》,封面上\"以史为镜\"四个字映着夕阳,竟显出几分血色。想来求真之路从来坎坷,但总有人愿做那提灯的愚公。愿这盏灯照得更远些,照出个明明白白的世道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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